凰栖瑶林（45-46）1W5字

林瑶径直走到周燕面前，晃了晃手中的保温杯，却没有直接递给周燕，而是转手交给了旁边的沈翎，同时对她耳语了几句。
沈翎接过杯子，瞳孔变化了一瞬。她握着那沉甸甸的保温杯，转向周燕，心中百感交集，有愧疚，也有期待。
“燕燕，”沈翎的声音压得很低，带着一丝颤抖，“这个……是主人赏赐的。”
周燕的身体僵硬，目光从保温杯移到沈翎脸上，又迅速移开。她死死咬着下唇，几乎要咬出血来。来了……终究还是来了吗？喝尿……像沈翎那样，这就是成为“凌凰羽的狗”必须经历的仪式吗？尽管昨夜她已经做出了选择，尽管凌凰羽给了她那个“为爱牺牲”的借口，但事到临头，那种源自生理本能和心理底线的抗拒，依旧如同潮水般涌上，让她脸色发白，手脚冰凉。
她看到沈翎眼中鼓励的神色，看到周围偶尔投来的好奇却不明所以的学生目光，一种巨大的压力笼罩了她。她想起昨夜凌凰羽踩在她身上时的重量，想起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，想起自己躺下时那诡异的平静和……期待。
罢了……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……既然是为了和翎在一起……
周燕在心中疯狂地进行着自我建设，试图用凌凰羽赋予的“崇高理由”和昨夜那诡异的“安心感”来压制生理性的厌恶。她深吸一口气，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，脸上露出一种视死如归般的悲壮表情。她伸出手，颤抖着，想要从沈翎手中接过那个仿佛有千斤重的保温杯。
沈翎看着周燕那副挣扎痛苦却又强自镇定的模样，心中泛起阵痛，但更多的是一种“同道”般的欣慰。她将杯子递过去，同时低声安抚道：“燕燕，别担心……这里面不是尿。”
“……什么？”周燕伸出的手猛地顿在半空，她抬起头，难以置信地看着沈翎，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。
沈翎肯定地点点头，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容：“林瑶说，你已经自愿选择留下，算是自己人了。她们说要给你一个过渡的时间，所以这两天，不会让你喝……那个的。”她含糊地带过了“尿”字，继续解释道，“这杯子里是主人昨晚的洗脚牛奶。是主人特意选的，她说……牛奶应该比普通的洗脚水，更容易让你喝下去。”
这番话如同平地惊雷，在周燕的脑海中炸响！不是尿？是洗脚牛奶？凌凰羽……主人……她竟然……竟然还考虑到了自己的感受？担心自己无法接受尿液，所以推迟了那个项目？甚至……还贴心地为自己选择了味道更好的牛奶作为洗脚水？
周燕的鼻子忽然有点发酸，在惊讶、茫然、难以置信的眼神中，浮现出一抹感激。她从未想过，在这样一种扭曲卑微的关系中，作为绝对支配者的凌凰羽，竟然会对她这个刚刚归顺的“母狗”展现出如此“人性化”的关怀。这种关怀与她所承受的羞辱形成了强烈的反差，反而让她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感动。看啊，主人并不是完全冷漠无情的！主人会在意她的感受，会为她考虑！哪怕这种考虑是建立在将她视为“狗”的前提下，但这种细微的差别，在此刻周燕混乱而脆弱的心理状态下，却被无限放大，变成了一种足以撼动她心防的“恩情”。
周燕愣愣地接过沈翎递来的保温杯，手指紧紧握住杯身。杯壁传来的微凉触感，此刻却让她感到一种奇异的温暖。她之前所做的所有关于喝尿的心理建设，在这一刻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，那种巨大的落差感让她一时有些无所适从，但心底深处却悄然松了一口气，甚至涌起一股感激的暖流。
周燕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保温杯，犹豫了片刻，最终还是拧开了杯盖。瞬间，一股浓郁的甜香牛奶气息扑面而来，霸道地冲入了她的鼻腔，完全掩盖了任何可能存在的属于凌凰羽足部的细微气息。
这令人安心的味道让周燕紧绷的神经不自觉地松弛了一些。她不再犹豫，仰起头，将杯口对准自己的嘴唇。温热的、带着奶香的液体涌入她的口腔，口感顺滑，味道香甜，除了温度稍高和似乎比普通牛奶更粘稠一点之外，几乎和她平时喝的牛奶没有什么区别。她甚至能感觉到一些细微的颗粒状的东西，不知道是牛奶本身的沉淀，还是……她不敢深想。
“咕咚……咕咚……”